《黑骑士王国》--四星期
四星期
大地和天空,田野和树林,谛听着这每一声独特的音响。这纯然是激情的恸哭,诉说着狂热、痛楚、欢乐和忧伤。
——帕斯捷尔纳克
第二周
进入第二周的时候,她的心情比第一周更加忐忑不安,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掌控局面——这是做奴隶的时候根本不用考虑的问题,只要服从就行了。更令她忐忑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否从中得到快乐。使她相当意外的是:她本周的奴隶正是上周的主人,是她已经在心中秘密相爱的人。从她对他的过去星星点点的了解中,她以为主人是他唯一的角色,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成为自己的奴隶。他是那么英俊、那么性感、那么富于男子气概,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奴隶呢?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兴奋的心情使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去。
一束耀眼的阳光令她幽幽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猛然看到一双温柔关切的眼睛正注视着她。他跪在她床边的厚厚的地毯上,上身赤裸,下身只着日本相扑运动员似的丁字带,健美的肌肉构成一副大卫的雕像,腹部六块腹肌袒露无遗。
“这里的规矩不是不可以直视主人的眼睛吗?”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隐含的威力足以让他赶紧垂下眼帘。
“你要为此受罚,去拿鞭子。”
他牙关紧咬,委屈和隐忍的表情使他的脸庞显得有些僵硬。
他从墙上的挂钩上摘下一条长长的在梢头分为两股的皮鞭,看上去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他走到主人面前,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用双手捧起皮鞭,说:“请主人惩罚您的奴隶。”
她感觉到肾上腺素喷涌,小腹阵阵发热,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把抓起皮鞭,厉声说:“转过去,弯腰。”
他立即起身,默默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主人。接着,他缓缓地弯下腰。由于弯腰动作的拉伸,他臀部的肌肉显得更加紧绷。
当第一鞭落在他的身体上时,微黑的皮肤上立即隆起了一条红色的印记。她很用力地鞭打了他足足十分钟,她下意识地感到,这第一次鞭打是立威的时刻,绝不能手软。到最后,疼痛已经使他全身颤抖,但是他忍着没有叫出声来。忍痛也是男子气概的一种表现吧,她很欣赏他这一点,觉得这不但不会损伤他的男子汉形象,反而使他变得更为性感。
鞭打终于结束了。他谦卑地跪在她面前,接过主人递过来的鞭子,在上面轻轻一吻,说:“感谢主人的教训。”她看到,由于忍痛,眼泪已盈满他的眼眶,但是他紧咬嘴唇,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强烈的快乐像一道闪电击穿了她的心脏,她抱着他的头,在他眼睛上、嘴唇上一通乱吻。她尝到了他眼泪咸咸的味道。突然间,她放开他的头,在他的脸上狠狠扇了一下。他惊愕地捂着脸,这次他没有忍住屈辱的眼泪。
她决定,这一周时间,她要好好享用这个人,绝不浪费一分一秒。每天早上,都是他把早餐为她端到床头,然后为她沐浴、为她梳头。没事的时候,她从不允许他坐下,全部时间都是跪姿。为了不让他过于劳累,她允许他跪坐,即不必挺起腰,而是跪坐在脚后跟上。经过头两天的训练,他已经可以感觉很舒适、很习惯了。到夜幕降临时,她也不允许他回自己的卧室,让他在床边的地毯上过夜。
为了训练这个跪姿,他多次受到鞭打。有好几次,都是因为他坚持不住,坐在了地毯上。
有一次他竟然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种豁出去的表情。她和他对视了几秒钟,这几秒钟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最终还是他垂下了眼帘。
“你知道该怎么做。”她表情冷峻地说。
他默默走到墙边,拿起一条皮带。皮带有手掌那么宽,看上去像是理发师杠刮胡刀用的板带。
他默默走到她的面前,双膝跪下,将皮带捧在手中,谦卑地说:“请主人责罚。”
“到墙边去,面向墙。”
他走向墙边。墙上钉着两条锁链,锁链的尽头有皮制的手铐。她用手铐将他的两只手腕分别锁好。这样,从背后看,他就像被钉上十字架的耶稣一样了。
鞭打是漫长而痛苦的。结束时,他的臀部两团嫣红。尽管他的皮肤是健康而微黑的,这两团嫣红仍然显得突兀,和周围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为自己作品的美所震惊,站在他身后欣赏了很久,一直没有把他放下来。她甚至用手去抚摸那个部位,不知是是不是错觉,她感到那里灼热到烫手。看着这个她秘密相爱的男人驯服而脆弱的肉体,一种莫名的感动从心底油然而生。
一个夜晚,万籁俱寂,她一直没有睡意,看看她的奴隶,已经蜷缩在床边的地毯上静静地入睡了。她欣赏着他挺直的鼻梁,性感地凸起的嘴唇,睡前的例行鞭打带来的一滴泪水挂在他的鼻翼上。受鞭打时,他一直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在睡梦中,这泪水才失去了控制。她心中升起一股痛彻心扉的怜惜之情,小腹一阵温热。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抚摸他的头发,睡梦中的他猛然惊醒,连忙翻身跃起,用早已习惯的跪姿端正地跪在她面前,轻声说:“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她说:“今天你可以上床来睡。”
他说:“我还是在地毯上睡吧。”
她有点愠怒地说:“让你上来就上来,废什么话,屁股又痒痒了?”
他连忙跳起身,上了床,不敢再说什么。
她说:“抱着我。”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拥进他宽大的怀抱。她娇小的身体就像果壳中的一粒果仁,熨熨帖帖地靠在他坚硬的胸肌和腹肌上。突然间,他开始了雄浑的勃起。可惜,这给他带来的不只是兴奋,还有惶恐。因为他担心,这个身不由己的动作也许会冒犯他的主人。
果然,他的主人被惊动了。她回过头,两人的眼神相遇了,她的眼神非常严厉。他立即松开手,垂下了眼帘。
她严厉地说:“到下边去,你该知道怎么用你的舌头。”
他为主人带来了好几次高潮。主人对他的奖励是允许他到卫生间去自行宣泄。
这一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整个小岛举办两轮小马车比赛,那是一种由一人拉的两轮小马车。主人盛装坐在舒适的车座上,奴隶穿得很少,女奴隶着比基尼泳装,男奴隶上身赤裸,下身只着丁字带。
二三十辆参赛车在宽阔的草坪上一字排开,一声哨响,大家开始发力狂奔。由于草坪比硬路面摩擦系数高,车显得很重,跑不太快。尤其是女奴隶男主人的车,跑起来更加艰难。赛场上清脆的鞭打声此起彼伏,那是主人的鞭子落在奴隶赤裸的臀部催他们快跑发出的声响。
因为他身材高大,而她又是那么娇小,所以他们的车冲在最前面。即便他已经跑得很快,她还是不断用手中的鞭子抽他,只是因为兴奋和想要夺冠。他第一个跑到终点。她为了奖励他,给了他一个拥抱和一个深深的吻。他一开始有点错愕,随即陷入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之中。他们两人幸福的拥抱和接吻引起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主持人宣布:“现在颁发冠军奖。”全场立即肃静下来。
她用手牵着从他项圈上延伸出来的一条细锁链,两人走上台去领奖,自豪感溢于言表。奖品是一条做工精美的皮鞭,闪着令人胆寒的黑色微光。
他们正准备下台,主持人说:“二位留步。颁奖仪式还没结束。下个节目是由获奖者做鞭笞表演。大家鼓掌。”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过去几天的受辱都是在两人之间,今天要当着这么多陌生人受辱,是他没有想到的。
她洞悉了他的想法。当他在台上的鞭笞架上被呈大字形绑好时,她手提奖品皮鞭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悄悄地说:“把这当作对你男子气概的一次检验吧。我回去会奖励你的。”他深深点头,咬紧了牙关。
鞭笞开始后,每一鞭下去,都会引起全场的一阵欢呼。在十鞭结束时,全场的气氛已经被燃烧到白热化。好几个人都尖叫着:“下周的奴隶我要他。”叫喊的人里,既有男人,也有女人。有一个女人发疯一样冲上台,尖叫着:“下周我要他做我的主人!”
颁奖会在狂欢的气氛中结束。大家纷纷成双成对地回到自己的巢穴,继续沉浸在各自蚀人心魄的隐秘欢乐之中。
这是她做他的主人的最后一夜,她允许他用所有想要她的方式要了她。他兴奋之极,既温柔,又强悍,要了又要,不知餍足。他们一直温柔到后半夜才相拥着陷入香甜的梦乡。
早上,他们很晚才醒来,她温柔地吻着他的嘴唇,轻轻地抚摸着他英气勃勃的面庞,直视着他的眼睛说:“真想永远做你的主人。如果做不成主人,做你的奴隶也行。”
他淘气地看着她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这种潜能,我还以为我只能做主人,根本受不了做你的奴隶呢。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没想到把自己完全彻底地交给一个爱你的女人的感觉竟是这样美好,这样甜蜜。”
他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到墙边摘下一个乒乓球拍形状的皮制刑具。她正坐在床边。他最后一次跪在她面前,把它恭敬地交到她手中,诚恳而动情地说:“最后再惩罚一次你的奴隶,留个纪念。”说完,他站起来,轻轻伏在她的大腿上。他在这一周受尽折磨、鞭痕累累的臀部呈现在她的眼前,显得那么脆弱,又是那么骄傲。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伤痕有好一阵,然后用左臂压紧他的腰,挥起那圆形的刑具,长时间地打在那伤痕累累的凸起部位。那里在她的击打之下,变得越来越红,他开始啜泣,眼泪像开闸的水,尽情流淌。她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说:“哭吧,哭吧,尽情地哭一次,不要压抑自己。”他的眼泪是因为疼痛,是因为快乐,也是因为分别。
第三周
对于逗留的第三周,她纯粹出于一种好奇心,希望从一种未知的体验中探索自己的本质:我对女人有欲望吗?她们能吸引我吗?对于这种关系,我除了忍受之外,能够喜欢吗?她想,这一周幸亏我是奴隶,不用多想什么,只要被动地服从就行了。
那天早上,她被一位女仆蒙上双眼,走过长长的甬道,带到了一个房间,那里像所有的房间一样,铺着厚厚的地毯。女仆让她跪下:“就在这里等。”然后,她听到关门的声音,女仆离开了。
屋里很静,但是从呼吸声,她感觉到屋里还有其他人。等了不长时间,她听到门被轰然推开,几个女人高声大气、趾高气昂地进了房间。
“咱们自己挑吗?”一个声线很高的女人问。
“是呀,各取所需。”一个嗓音沙哑的女人说。
“都不怎么样嘛。”一个相当傲慢、听上去拿腔拿调的人说。
她心里暗想,千万别让这个人挑上。我不喜欢她。
突然,一只手粗鲁地掐了掐她的乳房,说:“你,站起来。”正是她讨厌的那个傲慢的家伙。
她不情愿地站起身,动作有点慢。猛地一鞭子抽在她腿上。“转过身。”她猛然吃痛,赶紧转过身去。
“所有的人都站起来,转过身去。”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究竟有几个人在屋子里。
“现在听口令,全体弯腰,把裙子撩起来。”还是那个声音。
她照做了。她听到一阵窃窃私语,她们显然在评头品足。
忽然,有只手掐了掐她的臀部。她听到了她最不愿听到的那个声音说:“我就要这个,我喜欢屁股特别圆的。”
在主人的房间,她的眼罩被摘掉了。主人很漂亮,但是显得俗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主人心思相当缜密,她的不满和敌意马上就被察觉了。她有点后悔自己不是一个可以隐瞒自己真实感觉的人。
“你给我跪下。”主人的话音干脆、凌厉,但是平静、自信。
她低头跪在她面前,心情有点复杂。
“我不需要你喜欢我。我完全不在乎你是爱我、恨我、喜欢我,还是讨厌我。我只要你完全属于我,就像我的一条小狗、一只小猫一样。对于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具肉体。我说得明白吗?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重复一遍。”
她不知该从哪里开始重复,所以只挑了那句令她最为震惊的话嗫嚅地重复着:“我就是一具肉体。”
主人严厉的声音清晰而不容反驳:“你对我来说,就是一具肉体,没有精神,没有意志,没有自由,明白吗?”
忽然之间,一种解脱的轻松感油然而生,她晦暗的心情一下明朗了起来,高声回答:“明白了,主人!”声音中甚至带了一丝欢欣。
主人从壁柜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礼品盒,上面还特意扎了粉红色的蝴蝶结。
“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见面礼,打开看看。”
她接过礼品盒,解开蝴蝶结,战战兢兢地打开盒子,一条马鞭赫然躺在精美的包装丝衬当中,足有两尺长,虽然并不太粗。
“喜欢吗?”主人热切地问。
“喜欢。”她嗫嚅着。
“真的喜欢?那我买对了。尝尝鲜?去趴在那边的矮凳上,摆好姿势,快!”
她想起早先腿上挨的那一鞭子,不敢怠慢,赶紧起身,走到矮凳前,还是那种一模一样的顶上有天鹅绒面的凳子。她弯腰趴在凳子上,两手握住了凳子的两条圆腿。
主人跟了过来,右手拎着那条马鞭,下意识地往左手心里挥了几下,好像在检验它的柔韧度。
主人首先撩起她的裙子,然后长时间地抚摸她的滚圆的臀部,口中念念有词:“多圆哪,看着很美,摸上去那么柔软,简直是巧夺天工嘛。造物主怎么会造出这么美好、这么可爱的东西。”主人这样不断地自言自语,让她听着一则以喜,一则以
忧。喜的是自己的肉体被人如此赞美,使她产生不少自豪感;忧的是……
她的思绪被一记尖锐的疼痛打断,脑子里马上变得一片空白。隐约听到主人兴奋的声音:“舒服吗?感觉好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为之语塞。
更锐利的疼痛从臀部直通大脑:“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她犹犹豫豫地说:“感觉很好。很舒服。”
主人说:“那你要谢我呀,我让你感觉很好,很舒服了嘛。”
在随后的“尝鲜”过程中,每一记鞭打,她都应声说一句:“谢谢主人。”
直到她听到主人说:“我累了,这次就到这儿。”
她重新跪在主人面前,主人把鞭子递给她,说:“吻吻它。你可以回卧室休息了。我有事会打铃叫你。”
她轻轻地吻了吻那条鞭子,向门口走去。
主人严厉而清晰地提醒她:“无论去哪里,都要随身带着我送你的礼物。”
她怔了一下,点头称是。
接下去的几天,她感觉有些麻木,似乎既不特别痛苦,也不特别快乐,主人的那句“没有精神没有意志没有自由”一直在她心中萦绕不去。她也一直在纳闷,为什么第一次听到主人那么说时,心中会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可能是社会地位、文化规范、人际关系这些东西一向给自己带来太多的焦虑,当自己真的变成一具没有精神、没有意志、没有自由思想的肉体时,哪怕仅仅几天时间,也会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吧。
主人是一个很随性的人,总爱忽发奇想,她的每一天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心血来潮。
有一天,主人说,“我们来扮演校长和女学生。我是校长,你是犯错的女学生。”主人的衣柜里有各种各样的制服,当然也有校服。她穿上校服扮演一个小女生,而主人特意戴上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比平时严厉了许多。
她敲门。“进来。”校长说。她怯生生走进门。“犯错了?你要受罚。去那边做好准备。”校长指了指房间的另一端。
她在凳子上趴好,等着责罚。校长这次选的是一条由一束细皮条扎成的小鞭子,打在身上不像那条马鞭那么锐痛,是一种比较弥散的钝痛。
看来主人很享受鞭打她的快乐,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越来越喜欢接受鞭打的感觉。每一次鞭打都会使她小腹发热,阴部湿得一塌糊涂,有时甚至会在鞭打的过程中达到高潮。里面一下一下地收缩,绝对不会错的。在快感来临时,她感到欲仙欲死,每当这时她会想,自己即使就是一具没有名字的肉体,也没有什么不好。
还有一次,主人把一架摄像机安置在条凳正前方,正好可以拍到她的脸。主人先鞭打她,然后换成一个人工阴茎,插入她的身体,直到她快感来临。随后主人让她跟自己一起看回放,并说:“有人说,人在接受鞭打时候的表情跟来快感时的表情完全一样,分不清彼此。我想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这种无名肉体的感觉在一次集体活动中变得无比鲜明,加倍地刻骨铭心。
那是一个没有月光的深夜,岛上所有的奴隶都被集中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当中,好像要开舞会。那是一个圆形的大厅,让她忆起某年夏天在俄罗斯的叶卡捷琳娜宫看到过的金碧辉煌的金色大厅。巨大的大理石圆柱在大厅的中央围成一个圆圈。她被带到大厅时,已经人声鼎沸了,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只能从衣服的多少区分出谁是主人,谁是奴隶。主人都是盛装,而奴隶们穿得很少,几乎是赤身裸体。房间里有一种化妆舞会的气氛,或者说更像是一种狂欢节的气氛,非常狂野,非常热烈。大厅的中央是鸡尾酒条案,众多仆人在为主人们穿梭递送各种饮料和小食。
在大厅的外圈,也就是大理石圆柱和拉着厚厚窗帘的一圈大落地窗之间,整整齐齐地摆了一圈天鹅绒条凳。所有的奴隶全部弯腰伏在条凳上,面向窗外,背向大厅。与平时接受鞭打时唯一的不同是,所有奴隶的双手都被皮革手铐牢牢地铐在条凳腿上。那屈辱的姿势和众多赤裸的肉体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尽管戴着面具,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热辣辣的,羞得通红。
她不断地对自己说:“你只是一具无名的肉体,没有精神,没有意志,没有自由。”这种感觉在活动开始后更增强了一百倍。当一个强壮的男人走近她时,她拼命用余光辨认是不是他——她的男友,过去两周的主人和奴隶,但是无法辨认出来。他粗鲁地撩开她的裙子,放肆地抚摸她的臀部,手很重。各式各样的鞭子摆满每个奴隶之间的小茶几,供主人随意选用。他拿起一条鞭子,重重地抽了她几下。她觉得鞭子打在身体上的响声震耳欲聋,远远超过疼痛的尖锐感觉。但实际上,这声音完全淹没在此起彼伏的鞭打声中,根本分不清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时,一个女人走近她的身边,径直用手指探进她的身体。手指非常灵活,不一会儿就使她难以忍住全身的颤抖和汹涌而来的快感,大声尖叫起来。好在四周人声鼎沸,没有人听到她的喊声。
在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有一位年轻的男主人忽发奇想,邀了几个伙伴,每人拿着一条鞭子,挨个抽打每一个奴隶,每人抽一鞭,直到转完一整圈回到起点才一哄而散。他们肆无忌惮地高声评论着每一个奴隶,大呼小叫,尽情狂欢。晚会从深夜开始,一直持续到黎明才慢慢散去。每个人都很尽兴,就连奴隶们也不例外。
第四周
新的一周开始了。她将是主人,而这次她的奴隶将是一个女孩。她特意挑选了一个有过7/24经历的女孩,她是被她的男主人带来此地的。7/24是圈内术语,指的是一周7天、一天24小时的全天候奴隶。这个女孩跟自己签的合同不一样,她不变换角色。就像欧洲旅游签约,有人签的是欧洲七国游,而有人签的是意大利深度游。挑选这个女孩的原因是,在内心深处,她对7/24式的生活一直心向往之,极度的渴望深藏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是她最不为人知的隐秘欲望。她想借此机会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个与她心灵相通的女孩。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不知为什么,她心跳加快。“进来。”她尽量用严厉的声音说。
门开处,出现了一个女孩美丽的身影。她一时怔住,惊为天人,怜爱之心油然而生。
女孩低头向她走来,步态优雅,妩媚动人。女孩按规矩跪在她的面前。她能够闻到一股幽香,像某种花的香味,只是想不出是什么花。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欣赏这件造物主的杰作,她的娇美的面容,她的凹凸有致的身体,她的使人联想到玫瑰的肤色。
“你过去的主人对你好吗?”她终于打破了沉默。
女孩用娇弱但清晰的声音回答:“他对我很好。我爱他。”
“既然爱他,怎么能忍受来这里做别人的奴隶?”
女孩非常自然地说:“是主人的主意,因为我的一切都属于他。他可以决定怎样使用我。”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怨气。
“那么你现在属于谁?”
女孩犹豫了一下说:“我现在属于你,也属于他。”
“我很嫉妒你的主人啊,为这个我要惩罚你。”
“您不必因为嫉妒才惩罚我,您惩罚我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说:“那好啊,下面的惩罚只是为了我的快乐。你自己去挑一条鞭子。”
女孩起身走到墙边,从陈列的刑具中挑了一条由一束细皮条扎成的小皮鞭,中间还犹豫了一下,好像在商店买化妆品,在多种品牌中犹豫不决,摇摆不定。然后,她回到主人面前,以跪姿将鞭子捧给主人。随即起身,走到房间的另一端,趴在天鹅绒条凳上。这一连串动作都是那么自然、沉静,浑然天成。
她的臀部线条优美,使人联想到两只熟透的桃子。鞭子落在皮肤上时,她发出细微娇弱夹杂疼痛的轻呼,皮肤很快由白变粉,最后变得殷红。主人停止了鞭打,但是让那女孩就以那种姿势趴了很久,她在欣赏自己的作品,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在随后的几天中,她像要求以前的奴隶那样,要求女孩全天跪姿。这对她来说一点困难也没有,看来早已训练有素。每天,女孩除了照顾主人一日三餐、沐浴更衣之外,所有空余的时间都在试验各种各样的惩罚工具,以及用各种各样的姿势来接受惩罚。主人似乎永无餍足,而奴隶也沉溺其中,这两个人就像小孩迷恋愤怒小鸟游戏一样,进行着一场永无休止的对人身体之美的探索,一场对人的狂喜感觉的不眠不休的体验。
一天,在女孩用舌头为主人带来多次快感之后,主人一时冲动,对女孩说:“你上床,两腿分开。”
接着,主人贪婪地在她的花心吮吸起来,女孩不一会儿工夫就全身颤抖,再也无法压抑快感的狂潮。快感的到来如此汹涌澎湃,以致女孩开始小声地啜泣,泪水打湿了床单。
主人这时才像大梦初醒似的说:“好啦,你要为你的快乐受惩罚了,而且是主人给你带来的,你就那么心安理得吗?”
女孩这才想起自己的角色,赶紧起身跪在床上,对主人说:“感谢主人给我带来快乐。”
主人说:“到床栏杆那里去,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女孩站在齐腰高的床栏杆前,弯下腰,两手撑在床上。床栏杆可不像天鹅绒垫子那么柔软,硌在腰间有些疼。
主人对自己刚才不符合身份的行为有点恼羞成怒,就全都发泄在奴隶身上了。主人鞭打了她很长时间,直到她痛哭流涕地一再恳求,她才住手。痛苦的泪水和几分钟前快乐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女孩不知道自己更喜欢哪一种,主人也不知道自己更喜欢看她的哪一种。主人觉得,两相比较,还是奴隶痛苦委屈的表情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快乐,那是一种能够主宰奴隶喜怒哀乐的权力感所带来的快乐。
这天,她想挑战自己的极限,几经犹豫,她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把她所挚爱的男友(他现在正在一个男人那里做奴隶)借来,看看自己能否承受他与这个女孩做爱的情形。
她依窗而立,看到自己热恋的男人正被一个比他还要粗壮的男人用锁链牵着朝这里走来,中午强烈的阳光正无情地照射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他被这个混蛋男人折磨得够呛。
随着一声门响,那个男人大步走了进来,将锁链交到她的手中,不客气地说:“时间不能太长,用完了马上还给我。”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她细看跪在她面前的男友,他还是那么英俊,隐忍的表情和身上的伤痕为他平添了令人怜爱的性感光辉。她一时冲动,想扑上去吻他,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压抑着澎湃的爱意,她竭尽全力用平静呆板的语调说:“我叫你来,是想看看你和这个奴隶做爱。”她指了指一直跪在一旁的女孩。
她的男友用痛苦的眼神瞟了女孩一眼,又用疑问的眼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默默地低下了头。
“好吧,可以开始了。”她尽量用平板的声音发出了指令。好像在一个不知深浅的池塘边奋力迈进去一只脚,去试试水深。
她眼看着他们二人爬上床,开始相互抚摸,抚摸了很长时间。看来他还真不习惯在别人的注视下做这件事,尤其是在她的注视之下。可是那女孩实在是太美了,他终于有了反应,开始跟她做完剩下的事。他们几乎同时达到高潮,两人都有一种快乐但是不得不压抑这种快乐的尴尬表情。
她最终还是丧失了冷静,冲他们喊道:“你们两个给我马上下来,到房间中央面对面站好。”
两个奴隶不敢怠慢,照她说的做了。
房间中央垂下一条锁链,锁链的顶端有两副皮革手铐。她用手铐将两人分别铐好,又用一条粗绳子将两人面对面拦腰捆了个结结实实,使他们两人的腹部紧紧贴在一起,与此同时,臀部却显得更加凸起,更加脆弱。
她选了一条大宽板带,她还从来没有用这么重的刑具惩罚过那个娇小的女孩。
她围着两人绕了一圈,挑衅地问道:“说说看,刚才快乐吗?”
他们两人都沉默不语,既不敢说快乐,也不敢说不快乐,因为他们的快感已经无法掩饰。
“不说是吧……”她开始实施从未对他们中的任何人做过的一次最漫长和痛苦的鞭打,直到两个人都开始哭得稀里哗啦,她才住手。
她把他们解下来,两人并排跪在她的面前,疼痛几乎使他们难以保持正确的跪姿。
她盯着她的男友,严厉地问道:“你究竟属于谁?”他吻着她的手,用痛苦而深邃的声音说:“我属于你,我只属于你。我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直到她确信他的话的确发自内心。她吻了他的嘴唇,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欢欣和狂喜。
尾声
四星期之后,她和他收拾行装,离开小岛,踏上归途。他们决定结婚。刚刚相识的时候,他们拿不准自己跟对方是否能够厮守终生,是否恰好符合对方的需要,会不会在一段时间之后相互厌倦。通过这四个星期,爱情像一颗种子,破土发芽,迅猛成长。人们都说,种子是世界上力量最强大的生物,它可以顶破坚硬的地面,甚至顶开巨石。他们两人深深意识到,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两个人相遇的几率实在是太小,几乎接近于零。他们绝不愿意在茫茫人海中再次失之交臂。
在他们后来的日子里,多数时间她是奴隶,他是主人,因为她内心一直有着7/24的隐秘冲动。可是,他们偶尔也会交换角色,为了给他们的生活增加更多的乐趣和色彩。
正像童话里所说的那样: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再也没有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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