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士王国》--31,69,22

31,69,22

对我来说,跪在一位专横的女主人面前,遵从她的吩咐,请求她的宽恕,是一种最优雅的快乐;这种栩栩如生的想象越是令我热血沸腾,我就越像一个心醉神迷的情人……
——卢梭

我在威市海边有一幢别墅,每年十月我都会到那里住一个月。今年十月,气温不冷不热,一直保持在20度上下。我们驱车800公里来到威市。当车翻过通往别墅路上的一座小山后,碧蓝的大海一下子扑入眼帘,令我的心情豁然开朗。
每天上午,我从住的地方直接走下去,一百米外就是寂静的白色沙滩。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我坐在沙滩上望着无垠的大海,听着单调的涛声,感到内心无限的孤寂。人生在世,一个人孤独地来,几十年之后,孤独地离去。无论这几十年间有多么热闹,多么辉煌,在内心深处人永远是孤独的。
幸亏有他陪伴着我,使我感觉到一丝尘世的眷恋,感觉到人和人之间心灵和肉体的相互抚慰和亲昵。两颗心之间碰撞激起的火花,令尘世的生活有些波澜,有些苦和乐,有情感的起起落落,有心绪的高高低低,为我单调的生活添加了一个怪异的音符、一笔浓重的色彩。
他有与生俱来的受虐倾向,过去他在美国工作时,竟然会坐几个小时的飞机从东海岸到西海岸,就为了去虐恋俱乐部找一位固定的朋友给他一次重重的鞭打。他在这方面口味相当重,我虽然有施虐倾向,但是口味远不如他那么重。我们在互联网上互相找到对方之后,他竟然辞去了美国的工作,回国来跟我结婚,成为我的住家奴隶。
我原来不知道,有一个奴隶的感觉竟会这样美好。他非常能干,会做饭,会开车,会做爱,而且非常勤劳。我怀疑,他有古希腊罗马时代的奴隶、美国种植园时代的黑奴或者远古奴隶时代农奴的遗传基因,要不无法解释他对做奴隶的执着以及永不厌倦的内心冲动。我最爱他的就是,他可以满足我所有的欲望,而且从不质疑我的任何任性和乖戾的想法。他令我可以完全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即使是对他的伤害、羞辱,他都会欣然接纳,而且怀着感激和欢欣。即使对我这个比较资深的虐恋爱好者来说,他仍是一个谜。将心比心,我仍然对他的心理机制感到神秘莫测。
我回到家里,他已将午饭做好,殷勤地摆在桌子上,并立在我的后侧,直到我吃完午餐,才自己在厨房随便吃一点,然后将餐具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我在海边遐想的时候,他已经把整栋别墅打扫得一尘不染了。
我吃完饭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他依例跪在我的床边。只要我在家里,只要他没有事情可做的时候,我规定,他必须跪在我的脚边,在我的视线之内。所有这些规定都写在一个精心制作的奴隶守则里面。
我对他说:“我想高兴一下,用你的嘴。”
他立即起身,恭敬地伏在我的两腿之间,开始用手轻轻打开我的睡衣,接着用双手的拇指轻轻拨开我的阴唇,用舌尖挑逗我的阴蒂。我很快就被他的舌头挑逗得浑身颤抖。接下去,他用舌头很快将我送上高潮。突然,他轻轻地用牙咬了我的阴蒂一下,我稍稍吃痛,也略感意外,因为他以前从来没有咬过我。我的脑子中电光一闪,忽然明白,他这没有必要的一咬,显然是授我以柄,在求惩罚。
我真的被他这个动作惹恼了,半真半假地对他发火道:“我看你屁股又痒痒了,是不是?”
他赶紧跪下来。
我对他吼道:“去把鞭子拿来。”
他立即起身,从墙上摘下一条蛇鞭,跪在我面前,把鞭子毕恭毕敬地交到我的手中,说:“请主人鞭打您的奴隶。”
我厉声说:“面对床栏杆站好。”
他应声走过去,面对床栏杆站好。
我说:“弯腰。”
他弯下腰,臀部高耸,全身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即将来临的疼痛,还是期待即将来临的巨大快乐。
鞭子抽在他的身体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的臀部应声出现了一条红红的鞭痕。我故意延长两鞭之间的间隔,好让疼痛有时间渗入他的体内。五分钟后,他已经泪流满面,开始忍不住啜泣。与此同时,他强烈勃起。我扔下鞭子,上前抚摸着他的鞭痕,他跪在我面前,我帮助他用手达到快感。
事后,他抱住我,深深地亲吻我,并且感激地说:“谢谢主人,谢谢主人的鞭打,谢谢主人给我快乐。”
我们的生活和谐平静。他的性格其实十分快乐开朗,也很阳刚。受虐并不妨碍他的阳刚,就像古代的奴隶,为主人干活,挨主人的鞭打,并不妨碍他们的阳刚和粗犷。
他回国后,在我的公司担任一个闲职。他是一个很称职的办公室主任,但是比我的级别低了一级。要是别的男人被一个女人领导,心里总会有点别扭,可是对于他,那简直是再顺理成章不过、感觉再舒服不过的了,所以我们在公司配合得相当默契。所有的员工都以为他是一个极为能干、令我极为满意的干员,我们是一个极为正常的夫妻档。他们对我们在家里的关系毫无察觉,只是觉得比起一般的上下级关系和一般的夫妻关系,他对我的态度有点过于恭敬了。
凡是在公众场合,我们都俨然一对标准情侣。在商场,我们手挽着手;在音乐厅,他右手搂着我的腰步入剧场;在舞厅,我们一起跳双人舞;在沙滩上,我们并肩躺着,有时我甚至会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但是只要到了私密的场所,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就马上恢复主人与奴隶的关系,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跪姿。
由于他是那么谦和,认真,幽默,阳刚,而且又那么帅,他成为公司所有未婚女性关注的对象,就连已婚的女人跟他碰面时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而他从来目不斜视,看这些女人都目光纯净。越是这样,他越引人注目,有些女人开始冒着被开除的危险给他递纸条,胆子大的开始写情书。他从来都不屑一顾,我也不能把这些人都开除。我心里有把握,他绝不会背叛我,因为他不仅是我的老公、我的员工,还是我的奴隶。
我唯一吃了一次醋,是因为那个新来的公关。她真是美极了,美得有点出众。我本来对于要不要这个人进公司就有点犹豫,因为她实在太美了,我在她面前都有点自惭形秽。但是,由于我对我们的关系相当自信,而且公司也需要她,所以最后我决定还是用她了。
在她到办公室办手续那天,我特意想观察一下他对这个姑娘的反应,就把我办公室里的监视器调到他的办公室(为了便于监管员工工作和防盗,我们在主要的房间都安装了这套设备)。
那个女孩在敲门。我看到他抬了抬头,可能是让她进来。女孩进来后,走到他的办公桌前。这时,他猛一抬头,看到了她。他突然做了一个在这种情况下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他突然站了起来,和女孩对视了几秒钟,然后才坐下来,开始给她办手续。这个过程中,他朝监视孔看了一眼,脸色有些惊慌,有些羞愧。他知道我在看着他吗?
虽然我明明知道他没做错什么,但是我还是醋意大发。晚上一回到家,我往客厅沙发上一坐,就叫他过来。他不用我说,立即跪在我的面前,脸微微有些红,头低得有点过分。
我冷冷地说:“把衣服脱光。”
他没敢怠慢,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直到全身一丝不挂,然后重新跪在我的面前。
我用讥讽的语气对他说:“今天有没有什么艳遇要交代呀?”
他好像在犹豫说不说,最后还是心虚地说:“没有,主人。
我冲上去,打了他一个耳光:“还说没有,到底有没有?”
他捂着脸,痛苦地说:“我看到一个漂亮姑娘,有点失态了。”
我明知故问:“你怎么失态了?你做什么了?”
他说:“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多看了她几眼。主人,请原谅我。”
我严厉地对他说:“去拿鞭子。”
他立即起身去拿了一条又宽又厚的鞭子,默默地交给我。然后默默地转过身,背对我跪下,低头,下腰。
我借着强烈的妒意,狠狠地鞭打他,因为我觉得他确实是动了一下心,他为别的女人动心,让我难以忍受。我一边鞭打他,一边问他:“为什么会失态?为什么要背叛主人?”
他一开始还忍着疼不吭声,很快就放弃了,他痛哭着说:“对不起,主人,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看他的精神都快崩溃了,才停了手。然后我走到他前面,跪下来,双手捧起他的脸,吻他的眼泪,对他说:“好了,我原谅你了。”
他双臂紧紧地抱住我,感激地真诚地说:“谢谢您,主人。我永远是您的奴隶,我的心里只有您,我永远只属于您一个人。”
他的话好像不仅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他自己的内心说的。
在婚后的头几年,我对他的惩罚和折磨还要找个借口,比如他咬我什么的。发展到后来,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借口了,惩罚是随时随地的,折磨是无时无刻的。他竟然仍旧乐此不疲。随着我们结婚年头的增长,随着我们感情越来越深,这种折磨变本加厉,增加和密集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这使我想起王小波在一篇杂文里讲到的那个海豚自激的故事:有人为了做快感机制的实验,在海豚的快感神经上安装了一个控制开关,一旦触摸这个开关,海豚就会得到快感,结果这只海豚就不断地触摸这个开关,乐此不疲。我和他就像这只自激的海豚,对快感永远不知餍足,只要身体还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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